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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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庄子之后再无庄子庄子杂谈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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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阮籍曾凭吊楚汉古战场,感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这一句话有点严重,足可“抹煞”无数历史。

须知,若用严苛一点的标准评判,人类史上的多数时光,毫无疑问都是平庸乏味殊无可称的,生活于其时的人类难寻一个有趣的灵魂,正如第欧根尼大白天打着灯笼满大街乱窜,也找不出一个“不受惑”的人。

第欧根尼与亚历山大

然而,即便再黑暗冷寂荒漠的时代,太阳照旧升起,人们的日子照旧得过,文明也还得苟延残喘,生活于其时的文人们,即便做不了开创性的工作,起码可以守先待后,甚或无意之中也能绽放异彩。

春秋战国时期,从儒家的视角来看,礼崩乐坏,人心不古,实在是一个糟糕至极的时代。

可是奇怪得很,这样一个不良时代,反而造就了人类史上罕见的文化高峰,即以儒家而言,孔孟之后,再难觅可相提并论者。

文庙孔子

后世传承不绝、显学无二的儒家尚且如此,道家这等务为“方外人”的怪诞之说,庄子之后再无“庄子”,岂不是在情理之中?

庄子“设为远大之论,以发明至理,开豁人心”,然持论太高,且行文奇诡,“其不经而为百家之冠”,其要义“非复后世所能悉晓”。

庄子追求超脱,追求自由,“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于文明的层面而言可谓是对人性的极大升华,乃人类精神突然绽放之绝大光彩。但于窃弄威柄、偷合取容者而言,庄子的精神乃一死敌,韩非直言:“赏之誉之不劝,罚之毁之不畏,四者加焉不变,则除之。不臣天子,不友诸侯,吾恐其乱法易教也,故以为首诛。”

庄子的学说在后世,当政者罕有提倡。不过,庄子的文章太好,“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鲁迅语),历朝历代,见其文而喜,私淑者概莫能免。宋朝林希逸称:“东坡一生文字,只从此悟入。”

苏东坡雕塑

东坡有诗云:“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或许算是庄子精神在后世最好的回响,绵延至今,也只需道一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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