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白癜风能不能治好 http://m.39.net/pf/a_4564811.html第十八集.西門慶家前廳夜西門慶:“我進門就吩咐你,不管誰來,一概說我不在,你如何不聽?”平安:
“白大叔來時,小的回說爹往門外送行去了,沒來家,他不信,硬往裏走,小的就跟進來告他說:‘有話說下,待爹來家,小的稟就是了。’他強不聽,自家推開廳上槅子就坐下,未曾想爹出來就撞見了。”
西門慶:“你這奴才,還要嘴硬!你好大膽子?有人進來,你不在大門守著,跑哪里耍錢吃酒去啦?!”喝令一左右:“你,去聞他口裏。”一個排軍上前掰開平安嘴巴,湊近仔細聞了聞,稟道:“沒有酒氣。”西門慶喝道:“上刑,給我好好拶一拶這奴才!”兩名排軍上前按住平安兩手,套上拶指,兩人一齊用勁,猛擎起來。平安殺豬般嚎叫,邊叫邊喊:“小的委實回爹不在——他硬闖進去的——”排軍拶牢,將繩子綰住,跪下稟西門慶道:“拶上了。”西門慶:“給我再敲他五十敲!”一排軍敲打,一排軍在旁數數,一直敲到五十上,方住了手。西門慶:“再打二十棍。”平安頃刻皮開肉綻,滿腿鮮血淋漓。打畢,西門慶喝令:“放了吧!”兩個排軍向前解拶子,解得平安疼痛難忍,嗷嗷叫喚。西門慶罵道:“我把你這賊奴才打死都不多!你說你在大門首,想說要人家錢兒,在外邊壞我的事,休吹到我耳朵裏,把你這奴才腿卸下來!”平安磕了頭起來,提著褲子往外去了。西門慶掃視四周,看見畫童站在旁邊正看熱鬧,手一揮喝令左右:“把這小奴才也拿下去拶他一拶!”畫童被拶得殺豬般怪叫不已。.西門慶家前廳軟壁後夜潘金蓮從房裏出來往後走。剛走到廳前儀門首,只見孟玉樓獨自一人在軟壁後聽覷。潘金蓮走近孟玉樓:“你在這裏聽什麼?”孟玉樓:“我在這裏聽他爹打平安兒,連畫童小奴才也挨拶了一拶子,不知為什麼?”棋童從旁走過。孟玉樓叫住問他:“為什麼打平安兒?”棋童:“爹嗔他放進白賚光來了。”潘金蓮:
“也不是為放進白賚光,敢是為他打了象牙啦!不是打了象牙,平白為何幹得小廝這般哭爹喊娘的?賊沒廉恥的貨,亦發臉做了主了,想有些廉恥兒也怎的?”
棋童走了。孟玉樓問潘金蓮:“怎的打了象牙?”潘金蓮:
“我要告訴你還沒來及說,我前日去俺媽家做生日不在家,蠻秫秫小廝攬了人家說事的幾兩銀子,買了菜肴點心和一壇金華酒,掇到李瓶兒房裏,李瓶兒和小廝吃了半日酒,小廝才出來。
賊沒廉恥貨來家也不言語,還和小廝在花園書房裏插著門兒,兩個不知幹著什麼營生。
平安拿著人家帖子進去稟報,見門關著,就在窗下站著了。
蠻小廝開門看見了,想是學與賊沒廉恥的貨,今日挾仇,把這平安打得半死,保不准到明日,蠻奴才能把這一家子都收拾了!”
孟玉樓笑道:“好說,雖是一家子,有賢有愚,莫不都心邪了吧?”潘金蓮急切地:“不是這般說,等我告訴你。”孟玉樓仍然含笑望著對方。潘金蓮:
“如今這家中,賊強人偏喜歡的只兩個人,一個在裏,一個在外。成日把*恰似落在她身上一般,見了說也有,笑也有。
俺們是沒時運的,行動就是烏眼雞一般。賊不逢好死變心的強盜,心全被她迷住了,三姐,你聽著,到明日還不知又弄出什麼八怪七喇出來!”
孟玉樓看似疑惑地望著潘金蓮。潘金蓮:“今日為拜錢,又和他合了回氣。”孟玉樓:“咋回事兒?”潘金蓮:
“賊沒廉恥貨只要來家,就鑽進書房裏。今日我讓春梅叫他去,誰知大天白日裏正和蠻奴才書房裏關著門兒哩!
春梅推門進去,兩個立時唬得賊眉鼠眼。到了我屋,吃我數罵幾句,他只顧左遮右掩,先拿一匹紅紗與我做拜錢,我不要。又往李瓶兒那邊樓上去尋。
賊人膽兒虛,自知理虧,她便拿出箱內一套織金衣服,親自來到我屋裏盡我挑,我只是不要,她慌了,說:‘姐姐,怎的這般計較!姐姐揀衫兒也得,裙兒也罷,看了好,拿到前邊,叫陳姐夫封寫去。’纏了半日,我才吐口,拿了衫子。”
孟玉樓:“這不罷了,也是她的盡讓之情。”潘金蓮:
“你不知道,千萬不要讓了她!如今這年頭,只怕睜著眼的金剛,誰怕閉著眼的佛!
老婆漢子,你若放些松兒與他,王兵馬的皂隸——還把你不當操的呢!”
孟玉樓打了潘金蓮一下,捂嘴咯咯笑彎了腰,指著潘金蓮:“六丫頭,你是屬麵筋的,倒且是有斤道。”潘金蓮聞聽此誇方也笑了。小玉來請:“三娘、五娘,後邊吃螃蟹,我還要去請六娘和大姑娘呢!”.西門慶家上房外夜吳月娘和李嬌兒正在上房穿廊下坐著說話。看見孟玉樓和潘金蓮手拉手走過來,吳月娘問:“你們兩個剛才笑什麼?”潘金蓮:“我笑他爹打平安兒。”吳月娘:“倒聽得前廳嗷嗷喊叫如同殺豬宰牛一般,只道是他爹打什麼人,原來打他!為何打他?”潘金蓮:“只因他打折了象牙。”吳月娘:“象牙放在哪里的?怎麼會被他打折?”潘金蓮和孟玉樓嘻嘻哈哈,笑成一團。吳月娘:“不知你們笑什麼?不對我說。”孟玉樓:“姐姐你不知道,爹打平安,是為放進白賚光來了。”吳月娘:“放進白賚光便罷了,怎麼說打了象牙?”停頓一下:“也是,平白好好的在家坐著就是,有要沒緊來人家撞些什麼?”一旁的來安:“他來看看爹。”吳月娘:“你爹掉坑裏了?看看,沒的扯臊蛋!不說來抹嘴混吃罷了!”不一時,李瓶兒和西門大姐亦到,眾人一起進屋,圍著桌子吃螃蟹。.西門慶家上房內夜一邊吃著,吳月娘吩咐小玉:“屋裏還有些葡萄酒,篩來與你娘們吃。”潘金蓮:“吃螃蟹得喝些金華酒才好。”見眾人沒言語,潘金蓮又道:“若有了金華酒,這裏只一味螃蟹還不夠,還須有只燒鴨撕了下酒才夠味兒!”吳月娘懵懵懂懂地:“這麼晚到哪兒買燒鴨去呀?”李瓶兒臉騰地飛紅了。.西門慶家鋪子門外夜平安出了前廳來到外邊,賁四、來興眾人紛紛聚來七嘴八舌亂問:“平安兒,爹為什麼打你?”平安依舊哭哭啼啼:“我知為什麼?”來興:“爹嗔他放白賚光進來了。”平安:
“當時你也看見,我是那等攔他,他硬闖進去了。不想爹從後邊出來正巧撞見,又沒說甚。
讓坐吃茶,就再不起身。只見夏老爹來了,我想他該走了,誰知他就不走,竟躲進廂房裏。
一直等到端酒端菜上來,吃飽喝足才去。倒惹得我這一頓打。你說我是不是造化就比人低?”
玳安鋪子裏篦完頭,給錢打發走篦頭匠出來。玳安:
“平安兒,今日你這事我不言語心裏憋得慌!虧你還服侍主子這麼久了,當家的性格,你還不知道?你怎怪人?
常言說得好:養兒不要屙金溺銀,只要見景生情。今日這等人來,可比不得應二叔和謝叔來。
他二人來,答應在家不在家,早已與主子彼此都是心甜意厚便罷了。以下的人,他又吩咐你答應不在家,你怎的放人進來?不打你打誰?”
賁四戲道:“平安兒重新做了小孩兒,才學閑閑,他又會玩,成日只踢毬兒耍子。”眾人哄笑。賁四望著揉著手只是哭的畫童:
“他便為放人進去,這畫童兒卻為什麼也陪拶了一拶子?是甚好吃的果子,也陪吃個兒?
吃酒吃肉,也有個陪客,十個指頭套在拶子上也有個陪的?”
玳安摸摸畫童後腦勺:“我兒不哭!你娘養得你忒嬌,把饊子拿繩兒拴在你手上,你還不吃?”.西門慶家前廳廂房夜西門慶在廂房中看著陳敬濟封好禮物尺頭,寫了揭帖。.西門慶家晨晨光熹微。西門慶早起,打發小廝押著禮物尺頭起程,前往東京為蔡駙馬、童堂上禮。.一組鏡頭西門慶往衙門中公幹。吳月娘與李嬌兒、孟玉樓、潘金蓮、李瓶兒共五頂轎子,五妻妾頭戴珠翠,身穿錦繡,來興媳婦一頂小轎跟隨,出門往吳大妗家做三日去了。孫雪娥留在家中,和西門大姐看門。韓道國送禮來謝:一壇金華酒,一只水晶鵝,一副蹄子,四只燒鴨,四尾鰣魚。帖子上寫:晚生韓道國頓首拜因西門慶不在,韓道國將禮品和禮帖交給書童。.西門慶家日西門慶衙門中歸家,書童告知韓道國所送禮品盒擔和禮帖。西門慶命琴童鋪子裏叫來韓道國。西門慶對韓道國:“嗐,真是沒分曉,又買這禮來做什麼?我決然不會收的!”韓道國拜道:“小人蒙老爹莫大之恩,可憐見與小人出了氣,小人舉家感激不盡!無甚微物表一點窮心,望乞老爹好歹笑納。”西門慶:“這個使不得。你是我門下夥計,如同一家,我如何受你的禮!趕緊原樣與我抬回去。”韓道國慌了,央說了半日,西門慶吩咐左右,只收下鵝、酒,別的禮品一概原樣抬回。西門慶命小廝拿帖兒請應伯爵和謝希大過來。西門慶對韓道國:“你後晌叫來保看著鋪子,也過來坐坐吧。”韓道國:“禮物不受,又叫老爹費心。”應諾去了。西門慶吩咐又添買了許多菜蔬。.西門慶家翡翠軒卷棚內日後晌時分,西門慶命小廝在翡翠軒卷棚內放下一張八仙桌。應伯爵、謝希大先到,西門慶延坐待茶。西門慶:“韓夥計費心,買禮物來謝我,我再三不要,他死活不肯,最後只留了他鵝、酒,我怎麼好獨享,請你二位陪他坐坐。”應伯爵:
“他曾告訴我要買禮來謝,我說你老爹哪里稀罕你這點東西,休要費心,你就送去,他也決然不受。
如何?恰似我打你肚子裏鑽過一遭似的,果然不受他的。”
吃了茶,兩人打雙陸。不一時,韓道國來到。.西門慶家翡翠軒卷棚內日應伯爵、謝希大居上,西門慶關席,韓道國打橫。登時四盤四碗端上,另外還擺了許多時鮮小菜。西門慶吩咐來安兒在旁打開金華酒,用銅甑兒篩熱了端上,叫書童斟酒。應伯爵對書童:“後邊對你大娘房裏說,怎的不拿出螃蟹來給應二爹吃?你去說,我要螃蟹吃哩!”西門慶笑罵應伯爵:“傻狗才!哪里有一個螃蟹?實話和你說,管屯的徐大人送了我兩包螃蟹,到如今娘們都吃了,剩下醃了幾個。”吩咐小廝:“把醃螃蟹蒸幾個端上來吧。”又道:“今日娘們都往吳大妗子家做三日去了。”不一時,畫童端了兩盤子蒸好的醃蟹上來。應伯爵和謝希大搶著,頃刻吃得精光。書童近前為應伯爵斟酒。應伯爵對書童:“你應二爹一生不吃啞酒,聞誇你唱得一口好南曲兒,我不曾聽見。今日你好歹唱個兒,我才吃這鐘酒。”書童欣然應允,拍手欲唱。應伯爵:“若是這樣就唱,一萬個也不算。你裝龍像龍,扮虎似虎,下邊搽畫裝扮起來,相個旦兒的模樣才好。”書童席上睃著西門慶的眼色。西門慶笑罵應伯爵:“你這狗才,專一歪廝纏人!”因向書童:“既是他抬舉你,叫玳安兒前邊向你姐要了衣服,下邊妝扮起來再來。”.畫面閃回玳安先走到前邊潘金蓮房中向春梅要,春梅不給。玳安只好到後邊上房向玉簫要了四根銀簪子,一個梳背兒,面前一件仙子兒,一雙金鑲假青石頭墜子,大紅對襟絹衫兒,綠重絹裙子,紫銷金箍兒,另還要了些脂粉。書童在書房裏細細搽抹起來。妝點完畢,儼然一個嬌娜女子。.西門慶家翡翠軒卷棚內黃昏但見一個妙齡美貌女子婷婷嫋嫋走上席來,雙手遞酒一鐘給應伯爵,然後站在席側,頓開喉音,引吭高歌《玉芙蓉》:“殘紅水上飄,梅子枝頭小。這些時,眉兒淡了誰描?因春帶得愁來到,春去緣何愁未消?人別後,山遙水遙。我為你數歸期,畫損了掠兒稍。”一曲歌罷,舉座鴉雀無聲。.西門慶家翡翠軒卷棚內黃昏應伯爵:
“相這大官兒,不枉了與他這碗飯吃。你看他這喉音,就是一管簫。就是那院裏小娘便怎的?
那些唱都聽熟了,怎生如他這等滋潤!哥,不是俺們面獎,似你這般的人兒在你身邊,你不喜歡?”
西門慶開懷大笑。應伯爵:“哥,你怎的笑?我倒說的正經話。你休虧了這孩子,凡大小事體另掌個眼兒看他。難為李大人送了他來,也是他的盛情。”西門慶:“正是。如今我不在家,書房中一應大小事,都是他和小婿。小婿又要鋪子裏兼看。”應伯爵端起酒鐘,一飲而盡。然後親手斟上雙鐘,對書童:“你替我吃些兒。”書童:“小的不敢吃,不會吃。”應伯爵:“你不吃,我就惱了!我賞你,怕怎的?”書童只顧用眼看著西門慶。西門慶:“也罷,應二爹賞你,你吃了!”書童打了個僉兒,慢慢低垂粉頸,呷了一口。餘下半鐘殘酒,用手擎著,遞給應伯爵吃了。方才轉過身來,遞謝希大酒。書童又唱了個曲兒。謝希大對西門慶:“哥,書官兒青春多少?”西門慶:“他今年剛剛十六歲。”謝希大問書童:“你會多少南曲?”書童:“小的也記不多幾個曲子,胡亂答應爹們罷了。”謝希大:“好個乖覺孩子!”亦照前遞了酒。書童遞韓道國酒。韓道國:“老爹在上,小的怎敢欺心!”西門慶:“今日你是客。”韓道國:“哪有此理!還是從老爹上來,最後才是小人吃酒。”書童下席來遞西門慶酒。書童又唱了個曲兒。韓道國未等詞終,連忙一飲而盡。.西門慶家翡翠軒卷棚內傍晚正值酒酣之際,玳安來報:“賁四叔來了,請爹說話。”西門慶:“你叫他來這裏說吧。”賁四進來,向前作了揖,旁邊安頓坐下,玳安又取一雙鐘箸放下。西門慶令玳安後邊取菜蔬。西門慶問賁四:“莊子上收拾得怎麼樣了?”賁四:
“前一層才蓋瓦,後邊卷棚昨日才打的基。還有兩邊廂房,與後一層住房的料,都沒有。
客位與卷棚漫地尺二方磚,還得五百,那舊的都使不得。砌牆的大城角也沒了。
墊地腳帶山子上土,也添夠了百多車子。灰還得二十兩銀子的。”
西門慶:“那灰明日我衙門裏吩咐灰戶叫他送去。昨日你磚廠劉公公說送我些磚兒……”玳安悄悄走到西門慶身邊:“六娘房裏哥哭得厲害,迎春姐請爹叫個人接接六娘去。”西門慶霍地站起:“叫上個小廝一起,快打燈籠,接你六娘先來家,恐怕哭壞了哥兒!”.西門慶家前庭晚玳安跑到前邊,只見畫童一人,問他:“其他人呢?”畫童:“棋童和琴童哥兩個,日落時分就動身去大妗子家接娘們去了。”玳安:“他倆拿了幾個燈籠?”畫童:“一人拿一個。”玳安:“那家裏現今就只剩下一個燈籠了。也罷,一個就一個吧。爹剛剛吩咐:你快快跟我一起接六娘去吧!”玳安和畫童打著一個燈籠快步出門而去。.吳大妗家晚李瓶兒沒等玳安說完,起身欲走。吳大妗、吳二妗上前挽留:“好歹等他小倆口拜你一拜,再走也不遲。”李瓶兒將拜禮遞吳大妗手裏:“孩子哭鬧,我得走,就不拜了吧!”吳月娘對吳家二妯娌:“大妗二妗,你們不知道,就叫她家去吧。家裏沒人,孩子好不尋她哭哩!俺們多坐會兒不妨事。”李瓶兒匆匆上轎。玳安丟下畫童,不由分說一把抓過棋童手裏的燈籠,和琴童二人一人一個燈籠,隨李瓶兒轎前面照路而去。.吳大妗家夜酒席宴散,西門府眾女眷等堂客們向吳大妗子及其新娶兒媳婦——喬大戶娘子侄女鄭三姐辭行,紛紛上轎離去。.吳大妗家至西門府的路上夜吳月娘、李嬌兒、孟玉樓和潘金蓮四乘轎子迤邐行出,棋童、畫童跟轎打燈籠照亮,但此刻只有畫童手裏一個燈籠在前照明引路,時值八月末月黑時節。吳月娘:“別的燈籠在哪里,怎麼現今只有一個?”棋童:“小的和琴童哥原本拿了兩個燈籠來,玳安要了我的一個,琴童打著他那一個,兩人先跟六娘回家了。”吳月娘聽罷不再說話。潘金蓮:“你們原本一共拿了幾個燈籠來?”棋童:“小的和琴童拿了兩個來。然後玳安和畫童又拿了一個來。”潘金蓮:“玳安那囚根子,他就沒拿燈籠來?”走在前面照亮的畫童:“我和玳安哥來時,家裏就只有我手裏這一個燈籠了。”潘金蓮對棋童:“既是有一個就罷了,怎的又問你要則個?”棋童:“他不由分說,搶了就和琴童隨六娘轎子去了。”潘金蓮叫吳月娘:“姐姐,你看玳安恁賊獻殷勤的奴才!等到家我再和他說話。”吳月娘:“拉倒吧!孩子家裏急等著哩,叫他打了去了罷!”潘金蓮:“姐姐,不是這等說!俺便罷了,你是個大娘子,就沒些兒家法了?月睛之日還好,這黑燈瞎火,四頂轎子只點一個燈籠,顧哪些兒的是?”.西門慶家大門內夜四頂轎子進門落下。吳月娘、李嬌兒下轎,徑往後面去了。潘金蓮、孟玉樓下轎。潘金蓮問看門的平安:“玳安在哪里?”平安:“在後邊伺候哩。”正說著,玳安走過來了。潘金蓮指著玳安鼻子怒罵:
“你這獻勤的賊囚根子!到明日你給我看清了,單揀著那有時運的跟,只休把腳踝疙瘩崴折!
有一個燈籠打著也罷了,搶命一般搶了去,她一頂轎子倒占了兩個燈籠,俺們四頂轎子反打著一個燈籠!俺們不是爹的老婆?”
玳安:“娘錯怪小的了!爹見哥兒哭,叫小的:‘快打燈籠,接你六娘先來家,恐怕哭壞了哥兒。’要不爹不會叫我去的,隨便喊個小廝去也罷了。”潘金蓮不耐煩地打斷玳安:
“你這囚根子,還要說嘴!他叫你接去,沒叫你把燈籠都拿了來!
哥哥,你的雀兒只揀旺處飛,休要認差了,熱灶上著一把兒,冷灶上也著一把兒才好!俺們天生就是沒時運的來?”
玳安:“娘說的什麼話!小的但有這心,騎馬就把脯子骨撞折了!”潘金蓮:“你這欺心的囚根子,不要慌,我洗淨眼兒看著你呢!”言畢與孟玉樓手拉手揚長而去。.西門慶家儀門前夜潘金蓮孟玉樓手拉手走到儀門前,正撞見來安從後邊出來。潘金蓮:“賊囚,我問你,你爹現在哪里?”來安:“爹和應二爹、謝爹、韓大叔還在卷棚內吃酒。”又近前詭秘地:“書童哥裝了個唱的女娃,可是喬模喬樣的張致,正在那裏哼哼呀呀唱哩!娘們不瞧瞧去?”
(本集终)
《金瓶梅》五十集电视连续剧(封面)
编剧谭楚子
《金瓶梅》是怎样一本书
(视频制作李明)
剧本作者单位:徐州市图书馆
本文由作者授权刊发,转发请注明出处。该剧本已由新加坡南洋出版社全本刊出,欲购者可直接与作者联系。
作者電郵:tanmao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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