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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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5/24 19: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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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科技昌明的时代,回首近代百年屈辱时,中国人总会感叹封建社会发展不出现代科学技术,总会想起墨子。

墨子名翟,战国时期宋国人。除了墨子,宋国还出了像庄子这样的大思想家。不过由于宋国是商朝后裔,因而宋人经常被列国轻视嘲笑。韩非子寓言中的笨蛋,几乎都是宋国人,如刻舟求剑、守株待兔的主角,都为宋人。在战国那个轻滑谲诈盛行的年代,宋国人可能憨拙朴实。墨子身上不免受到宋国这种环境的影响。

墨子早年曾学习儒术,深谙儒学的弊端。因此墨家之人,以“自苦为极”。由于非常辛劳,手和脚都磨出了大茧子,面目黢黑,腿毛也磨光了。如果不是宋国人的憨拙朴实,怕是不容易做到这些吧?

与儒家宗述尧舜不同,墨家效法大禹。其门徒也由手工业者、刑徒、贱役等组成。墨家在组织上尤其不同于诸子的学术团体。墨家组织严密,类似于现在的党派。成员一旦做官,还要向组织缴纳“党费”。这个组织的首领称为“巨子”,巨子对成员有生杀予夺之权。

墨家宣传的学说,含“侠”和“辩”两部分。因此墨家的继承者也分为侠士和辩士两大类。墨子的学说有十大主张,分别是兼爱、非攻、尚贤、尚同、明鬼、天志、节用、节葬、非乐、非命。这十大主张,有些明显是矛盾的,如明鬼和节葬。墨子证明了鬼魂的存在,却还是要求节葬,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并不奇怪,墨子这些治国方略是为救治列国的社会病态准备的。各个国家的情况不一样,则针对性的措施也不同。只需根据情况施用即可。

十大主张之中,兼爱是核心。墨子认为,兼爱是仁者追求的最高道德观念,类似于宗教中的“博爱”。这是平等的爱,与儒家的仁者爱人不一样。儒家所说的爱是有级差的,爱亲人总胜过爱陌生人,爱自己的父亲总胜过爱别人的父亲。所以孟子曾大骂墨子,兼爱是“无父”,和禽兽没有差别。

墨子由于兼爱,必然反对非攻。战争导致人民无法正常生产,常常使人们的用度不足。墨子与鲁班辩论的故事正是体现了“非攻”的思想。

其实,墨子的很多思想都是针对儒家的,如节葬。儒家主张厚葬,并要求为父母守孝三年。孔子的弟子宰予性格比较跳脱,他曾问孔子:“三年的守丧期太长了。三年不干活,礼会崩乐会坏,生活也不能为继。是不是守孝一年就够了?”孔子问:“守孝一年后,你吃好吃的,穿锦衣华服,心安吗?”宰予回答:“心安!”孔子说了,你心安就那么做吧!宰予出去之后,孔子马上对人说,宰予这个人“不仁”。

孔子学说的核心是“仁”,批评宰予“不仁”,不可谓不严重。但平心而论,宰予说的是对的。墨子极力反对厚葬和守孝过长时间。这跟墨家代表的阶层有关。手工业者一日不作,可能真一日吃不上饭。怎么可能还去“厚葬”,白白浪费很多资源?

为了推动社会进步,墨子还高举“尚贤”的大旗。儒家礼法要求的是嫡长子继承制;道家也说不尚贤,使民不争。在那个贵族时代,墨子竟然提出要冲破世袭。“官无常贵,而民无常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提出官员要能上能下。甚至说要“选天下之贤可者,立以为天子”。要知道这是两千多年之前,这些思想显得惊世骇俗。

最让当代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墨家的科学成就。墨子在数学、物理、工程机械方面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墨子提出“圆,一中同长也”,这个定义在现代数学中仍是适用的。力学,特别是光学的小孔成像、凹凸镜成像原理等,墨子都有创见。虽然没有像古代希腊那样形成系统,但这些零碎的发现也足以令我们为先人自豪。

墨家曾一度和儒家并称“显学”。不过在汉初时,墨家便已经式微。为什么墨家会衰败呢?原因是多方面的。

主要的原因,一是汉武帝时开始独尊儒术,作为儒家敌对面的墨家受到了严重打击。二是秦汉时期已经没有墨家生存的合适土壤。秦统一之后,中央高度集权,社会经济则以农业自然经济为主。儒家显得更适应这种社会生活。而墨家“侠以武犯禁”,成为被打压的对象。汉武帝时的大侠郭解都被政府抓去咔嚓了。没人再敢争当游侠。第三个方面的原因,墨家巨子后继无人;而“自苦为极”是反人性的,要求门徒自我牺牲难以为继。

墨家就这样衰败下来,连《墨子》一书都散佚了不少篇章。虽然在民国时期墨学研究大盛,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现代人常常假想,如果古代中国朝墨家的道路发展,前景会如何?我们很难想象。不过在近代,百日维新失败之后,梁启超提出要救亡图存,“惟厥墨学”。说明墨家不失为一种极重要的解决方案。历史不容假设,在那个当口,中国历史的发展没有选择墨家,也许是一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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