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山老师做了一档免费系列直播——《闲话庄子》,每周五19:30和我们聊一聊庄子。
《闲话庄子》是一档“三无”直播——无意义、无用处、无作为。如果您愿意听,也请您“三无”——无期待、无目的、无所求。
4月24日《闲话庄子》首播,以下是根据本次直播整理的文字。
口述
吴明山
大家好,我是wúlài。
听到这个名字时你有什么想法吗?你会想到哪个lài呢?
你是怎么想的?脑海里碰出来几个字?想一想。
我不是无可奈何的无奈。尽管这几个月很多人因为疫情活得很无奈,只能待在家里,想做的事情不能正常去做,想要成就的也没有办法去成就,想要去创造的也没办法去创造。
还有人说想到无赖——这世上从来没有缺乏过。
“lài”这个字挺有意思,无论是奈、赖、耐,似乎都有忍耐、坚持的含义,除了“籁”这个字之外。
庄子《齐物论》第一段讲的就是“籁”。"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耦(ǒu)。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大家现在听到“籁”了吗?听的是什么“籁”呢?
是“人籁”吗?是“地籁”吗?还是“天籁”?
先撇开《庄子》里对人籁、地籁、天籁的解释,我先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和大家讲讲这三籁。■何为人籁?听到一个人在说话,这就是人籁。
我们听到最多的是不是就是人籁?每天听到的新闻,看到的文字,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有说这是善,有说这是恶,有人说是,有人说非……我们是否一直相信由此而产生的语言、概念、故事、想法?
人籁就是生命发出的各种声音,身而为人是不是也深深地被这些声音所控制和左右,甚至已经被各种声音所操控,完全没有自由呢?
人籁会让每个人产生各样的行为、各种的判断。体会一下在我们的生活之中,让自己高兴的、痛苦的、执着的是什么籁呢?
■何为地籁?大家听过地籁吗?听过大自然的声音吗?风的声音、雨的声音、虫子的声音、大地的声音、雷的声音、水的声音。
我们有没有空、有没有闲暇去听听地籁,去听听自然的声音呢?
你能听得到身边各种声音吗?能听到窗外汽车的声音吗?能听到鸟鸣的声音吗?能听到虫子的声音吗?
“女(rǔ)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现在人更是如此,已经越来越远离自然,已经听不见或者没有意识、没有兴趣去去听听地籁的声音。
我们离地籁越来越远,离自然越来越远,也很难享受到自然的声音。
我在终南山里每天都能听着山风的声音,流水的声音,听着天地发出的各种声音,可是天地还有一些声音,天地还会发出无声,大家听过无声的声音吗?
■何为天籁?我们可以听到人籁和地籁,能听到天籁吗?要听到天籁的声音,先要知道什么是天籁?
天的声音是怎样的?我没办法给你讲,如果你有能力听到的话,就听到了;如果没能力听到的话,可能我讲的闲话庄子也不太容易听下去。
听庄子就是听天籁,能听见天籁,才可能在《庄子》的书里看见庄子。如果我们不会听天籁,不去体验天籁的声音,即使看《庄子》可能也看不出庄子究竟讲啥,因为他讲的都不是正常人所喜欢听的。
如何才能听到天籁呢?
把你停下来,把你的想法停下来,把你的欲求停下来,把你的好奇心停下来,把一切的躁动都停下来,看看你可不可以听见?
你的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你的语言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你的想象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你的评判是从哪里出来的?
自然里发出来的各种声音,你听到的是声音,这个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呢?是什么东西让笛子、箫发出那些声音呢?管子是没有声音的,木头也是没有声音的,那声音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呢?
如果你不能体会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能体验到发出来的声音,是没办法体会天籁的。■如果想要听到天籁,首先要做的是把我们对人世间所有的想象扔到一边去,否则无法听庄子,无法听《逍遥游》,无法听庄子无用的大用;我们要把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认知、认识先扔到一边去,不然无法听到无用之用,因为所有的认知都将障碍我们接触到庄子。想接触到庄子的天籁,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放下所有的认知。
什么叫认知?这是红的,那是白的,这是房子,这是桌子,这是男人,这是女人……这个好,这个坏,这个对,这个错……这些你看来最真实的常识先放到一边。
你以为最真实不过的常识,可能让你无法阅读庄子、聆听庄子,也无法听到庄子的天籁。
甚至如果你想读庄子的话,建议把自己所有的企图心都放掉。学了庄子有啥用?会不会变得更有智慧?会不会变得更豁达?会不会变得更……无论想的是更什么,都先把所有的企图心放到一边。所有的企图心都可能严重的障碍你听到庄子、读到庄子。
什么是籁?就是空的,没有什么东西。当我们把自己弄得空空的时,大家可以变成张籁、李籁、王籁——先成为“籁”,才能体会到庄子。“籁”就是一个空洞,能够发出一切声音的空洞。如果没有空,一切都发不出来,要像箫一样,把所有东西都镂掉的,成为一个洞,气才能在里边摩擦发出声音。
历史上许多讲庄子的人。魏晋郭象的《庄子注》《诸子集成》,陈鼓应先生的《庄子今译》,学禅或学佛的人,可以读明朝的憨山德清大师的庄子,现代的冯学诚老师的《禅说庄子》;如果你是做生意的,也可以听正安中医创始人梁冬先生的《庄子》。
大家想要学习或了解庄子有非常多的方法和途径。我会根据自己读庄子的一些体会来分享《庄子》。
今天是我闲话《庄子》的第一话,有点紧张,还有点语无伦次。
如果你觉得自己来错了,不打扰你,下一次你忙你的。
如果你觉得这也是你想要的,还想继续听下去,咱们本周继续。
■关于情绪听友:
总是被情绪所困。吴老师:
情绪就是一个心里发生的东西,它怎么困住你的呢?声音把你困住了吗?文字把你困住了吗?故事把你困住了吗?
情绪没办法困住你,是你不觉察到情绪,所以才被你的无意识困住了。■什么是天籁?
听友:天籁就是大音希声。吴老师:希声是什么意思?是有声?还是无声?还是有无声?还是无无声?听友:人吹笛子是人籁,但是吹得好的人,听着就是天籁。这个时候人籁和天籁的区别在哪里?吴老师:吹得好时如天籁,不是天籁,只是如天籁。所以吹得好是笛子吗?是管子吗?还是那几个音符?还是乐曲?还是心?还是心背后的东西?听友:天籁就是没有?就是空?吴老师:
你这句话其实是不空的,你在想得到一个答案。当你得到一个空的答案时,它是很不空的。
听友:吴籁谐音不是无籁吗?籁是指整个宇宙的一切声音,包括了人、天、地吗?听友:耳朵听只是听,心在耳朵时才是听到,这是籁吗?吴老师:我讲了籁以后,怎么一句话搅起千江水。你们慢慢听,也许听完《逍遥游》,也许听完《大宗师》,你可以听到天籁,也许你永远都听不见天籁。
不是天籁离你远,是你拒绝天籁。■关于体验
听友:可以聊聊你在终南山的生活体验吗?吴老师:我聊的都是故事,你的体验才是真的,我的体验没法聊给你。听友:怎么才能见到你?吴老师:你要看见我的这堆肉吗?你要看见我的脑袋呢?还是你要看到我的想法?还是你要看到我?我都看不见我,你到哪去看?
刚才南郭子綦说“吾丧我”,我已经把我搞没了,我都找不到自己是啥样了,你怎么看呢?听友:老师,我想通过止观体会到这种美妙的感觉,请问如何做到?吴老师:想知道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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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15秒)
(刚才)你止了吗?你观了吗?你正在进行止观吗?如果你现在就停下来、就观的话,止观的体验过程正在发生。
听友:我最近过得很好,越来越喜欢做个闲人。吴老师:如何才能是一个闲人?这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可能远比做个忙人更难。我师父以前说过:“不是闲人闲不住,闲人不是等闲人”,我老婆前不久发